爆竹聲中，小年如約而至
調(diào)和鼎鼐的灶公灶婆神位前擺滿了灶糖
據(jù)說，這一天灶神要上天述職
所以家家戶戶會敬獻飴糖
為的是讓灶王爺嘴甜一點，多在玉帝面前說好話
以求給來年家里一個更紅火的光景
“吃灶糖”“祭灶王”
寄托著百姓對美滿生活的向往
古代物資匱乏
古人卻特別重視小年祭灶
為了避免集中在同一天祭灶而引發(fā)爭執(zhí)
寧德地區(qū)逐漸形成“官三民四乞食五”的習慣
即廿三、廿四、廿五三天
一直延續(xù)至今
“灶糖!各式各樣、新鮮出爐的灶糖!”1月31日上午，賣灶糖的吆喝聲伴著香味自蕉城區(qū)金涵鄉(xiāng)瓊堂村小巷內(nèi)徐徐傳向遠方，讓人回憶起每年獨屬中國傳統(tǒng)農(nóng)歷小年時刻的“甜蜜”。
上午八時，灶糖手工藝者卓文章便起床準備制作灶糖。倒入白砂糖、麥芽糖熬煮至沸騰后逐一加入米干(大米加工品)、芝麻、花生，翻炒過后趁熱倒出壓實、定型，進行分割裝袋……“農(nóng)歷小年夜，家家戶戶都會買各式各樣的灶糖，其中一般都會有米糕，它香酥不甜膩，有著‘步步高(糕)升’的寓意，很受大家喜歡。”卓文章一邊分割著熱氣騰騰的米糕一邊說道。
制作完米糕的卓文章將裝袋“任務”交給妻子，自己便另起一鍋爐火，制作另一種灶糖——糯米糖。糯米粉如白雪般落下，翻炒、取塊、摁揉、塑型，在卓文章的手中，一個小時前的那一團糯米，此刻已變成一大塊糯米糖。幾個小時內(nèi)，卓文章現(xiàn)場制作了四種灶糖，嫻熟的手法令人眼花繚亂，亦感嘆灶糖種類如此之多。
“這是糯米團，有著團團圓圓、紅紅火火的寓意;這是老鼠尾，它形似老鼠的尾巴;糯米糖、咸糖、花生糖、芝麻糖、翻沙糖(酥豆)……”談起灶糖為何種類繁多，從事灶糖制作手藝已經(jīng)三十二年的卓文章，像打開了話匣子，“閩東的各個地區(qū)風俗習慣還是有一定差別，大家的新春祝福也各式各樣，加之大家對風格口味的需求也變得多樣，便誕生了許許多多形態(tài)各異的灶糖。”
“不管是哪類灶糖，肯定都是既好看又好吃!”為了讓灶糖兼具色、香、味、型，卓文章提前半個月便在籌備采購制作各類灶糖的原料，“臨近小年，每天都要從早上八點忙到晚上十二點，一天能做幾千斤的灶糖。”卓文章說，小年的到來表示春節(jié)即將來臨，在外讀書、工作的人們也陸續(xù)回到家鄉(xiāng)，吃些既有美好寓意又香甜可口的灶糖基本上是每個蕉城人要做的事情。
拿起一顆代表“團團圓圓、紅紅火火”的糯米團放入嘴中，入口甜，結晶的白砂糖在口腔慢慢融化，雖經(jīng)過油炸但油而不膩，口齒留香。翻沙糖(酥豆)給人的印象卻與糯米團大不相同：輕咬一口，初品軟糯，細品能嘗出“藏”在其中的芝麻、花生，兼具口感與咀嚼樂趣，回味無窮。而米糕的美味更是別具一格：酥脆滋味在你咬下第一口時便能發(fā)覺，其次便是米干獨特的香氣配著麥芽糖、白砂糖的混合香甜在口腔中“爆炸”，甘脆爽口。
開心迎新春，小年先登場，“過了臘八就是年”，小年祈福平安的日子。人們忙著大掃除、剪窗花、貼春聯(lián)、吃灶糖，家家戶戶開始置辦年貨，年的味道，越來越濃。“祝大家龍年快樂!心想事成，萬事如意!請大家吃灶糖跟米糕啊!”手捧簸箕裝滿各式各樣灶糖的卓文章送上了他的新春祝福。
記者手記：
隨著城市的不斷發(fā)展，鋼筋水泥組成的“鋼鐵森林”里的年味遠不如田園小院濃厚，加之糕點店遍布，守住鄉(xiāng)愁，守住年味，越發(fā)不易。作為為數(shù)不多能以手工藝形式留存在城市里傳統(tǒng)年味代表之一的灶糖依舊堅守在這個城市中，手指拾起一顆，甜，便是年味，便代表過年了。 □ 余汕康
